“殿下，可是想明白了。”
他的脸色依旧谦卑如故，但语气却充满幸灾乐祸。
“然后呢？”
我不慌不忙的问道。
“然后嘛？”他的语气有些暗淡，声音也变得低沉，但还是平静的说出。
“前阵日子，凤兰武阳真人殒没，殿下可知。”
“登仙台飞升失败的那位？”
“正是，”他的眼神变得空洞，像是在追思往事，顿了下，开口道。
“度了万雷轰顶，斩了天道现身，却跨不过心魔，从登仙路上坠下，道消身死。”
说完后的他便沉默不语了，嘴角也难得的弯起一丝弧度，但那抽搐的模样更像是自嘲。
武阳真人我虽未见过，但事迹还是多少有所耳闻的，正如他的名号，喜武斗，易怒，但却有一颗阳刚的行侠仗义之心。
同时也是凤兰君主的岳父，凰无悔的外祖父，据说凰无悔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便是其教导的。
“无悔是因为此事才消沉的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”那双阴翳的眼在刚刚一瞬陡然睁大，充满杀意的眼珠上布满道道血丝，仿若妄图嗜血的野兽。
“一切的罪魁祸首，是我们凤兰的王呀。”
“虎毒不食子。”
“前提他要是个人，”他摇着头需说着，“当初为争皇位，驱赶兽潮冲撞城镇，致使数十万人死去，七百万人流亡，随后嫁祸其他皇子。伪造虎符诏书攻击魔族，只为杀死在魔族担当质子的兄长……这些只是九牛一毛，殿下还要咱家继续吗？”
“无悔是他唯一的女儿，赶走她，谁来继任。”
“明面上的唯一罢了，”他冷笑说道，“武阳真人死后，皇宫中住进了十几位带着孩子的女人，而这些孩子的父亲正是世人口中的痴情男儿，为亡妻守身百年的凤兰君主——不知是何等的讽刺。”
……
从军帐中出来时，外面已被浓厚的大雾所笼罩，毕竟秋季的深林，水汽大，温度低，这样的场景不足为奇。
远远地，便看到了无悔那单薄的身形，厚重的浓雾携带着丝缕寒意侵蚀着她瘦弱的身躯，但她就静静的伫立着，像是无声的反抗。
她并未发现靠近的我，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此时毫无光泽，空洞无神，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天空，依稀记得，她曾说最喜欢的就是依偎在母亲怀中看月亮，数星星。
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光。
如今母亲早已离世，外公也走了，慈祥的父亲一改常态，那种种的恶行被血淋淋的暴露在她的面前。
一切都是假的，自己坚持的正义道义是那么的可笑，最应被审判的是自己的至亲。
而向她揭露这一切的目的，只是为了将她赶走。
我面前的她
或许早已心死。
我尽量轻缓的将手放在她的肩上，语气轻轻的说道。
“走吧。”
生怕将她那支离破碎心震碎，把那饱经摧残的心吓退。
“好呀！”
虽沙哑但轻快的语气，扬起的嘴角，如果不看那毫无光泽的双眸，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。
……
【作者预备补考中，字数不多请担待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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